解语当家

不异目,不妄言。

风雪前传1 惊箭与来客

前传是交代背景用的,暂无sp,有cp指向

牛批且体贴温和攻x残疾但悠闲自得将军受

关键词:父母爱情,养娃文学,天作之合,强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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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总旧是大了些,游间拢了拢身上的鹤氅,安静地烤着火。



观星台上视野极佳,他凝神听,终于在呼啸的风雪中听见了自家海东青的唳声。望去,却白茫茫一片。



自他借双腿残废一事退出朝野之后,本若市之门庭早已空寂,一人住偌大一府着实无趣,他便腆着脸向老皇帝在城郊要了一处小宅。老皇帝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良久,终是挥手应允了。



游间是游父临死前托付给老皇帝的,老皇帝把这孩子看的极重,放在心尖上宠着,以至于胜过自己的皇子。当年游间执意要从军时,也是同老皇帝争执许久才被应允的。




论忠,他征战十来载,誓死未退一步;论愚,他为那无用的太子废了双腿,再骑不了烈马,守不成边池。



虽适才过了而立之年,但他却业已失了一腔抱负,无所事事,终日荒废。



脚步声迭起,小周不卑不亢地急走过来,握住了轮把。游间抬目,那海东青早已立在槛头,半边尾羽沾满殷血,黑得发沉。



小周俯身耳语几句,起身去取大弓。大弓远比通常的弓重,是专门穿木碎石所用。而今便是扳倒太子那东蚯蚓的最后一个环节了。



游间双手搭在膝间,理了理腿上的毡毯。任由小周把他推到一处阔台之上,台下是郊野,不若平时之静,一支巨大的车队蛰伏于此。

这支乌泱泱的车队满载着不可言之物,受太子私令囤居于此。



游间伸手接过大弓,旋了一旋指间的象牙韘。雪微霁,视下清明。游间横攥住大弓,平日散漫的眸锐如新刃。搭箭,张弓,泛着寒光的箭头瞄准了为首的人。


近乎同时,海东青的唳声与弦破空的金石之音乍起,黑色长箭在萧索的风雪中贯穿那人的胸膛。车队立刻慌乱起来,游间再度搭箭,尚且躲避不及的人亦纷纷中伤倒地。


几个看不清是什么模样的人飞速上前押了仅存的几个车队随从。海东青立在游间的肩头,梳理着自己的羽翼。


“去吧,尽兴些。”


海东青盘旋而下,直啄亡者之心肝。小周接过游间的大弓,手细颤着,不知是何缘故。游间瞥了眼小周,不由叹了口气,敛目,“京都的兵再精再锐,也是没有见过血的奶娃娃。”



小周不发一言,战战兢兢的来推轮把。回到小宅所附的观星台上,放下遮风帘,游间煮上一壶清酒,手下摩挲着毡毯,闭目养神。



小周又退至台下守着,一时间天地静伫。



直至门房来报有人欲宿,小周行去开门。来人着金丝勾玄色锦衫,披一件长氅,头戴笠帽,腰佩弧刃长刀,低语,“天实是风急雪骤,在下知是私宅,但求一避风雪。”小周抬首向台间望了一眼,侧身放了进来。



游间的的声音自台上贯下,内蕴劲力,清晰浑稳,“请客上观,把盏洗雪。”



君自碎琼乱玉中来,惊鸿之姿,乱我草木一心。



“请。”游间颌首,像往日般用热水熨两个酒杯,斟酒。来人抖落肩上的碎雪,摘下笠帽,出人预料的亦卸下长刀,交予小周。小周怪异地瞥了一眼他,只一声不吭退下了。



来人饮下一口温酒,僵冷的四肢方才回暖,点头,“在下刃无厚,自北野来。”



游间捏起毡毯的一角,本是垂目听语,自“北野”二字入耳之际,抬眸打量了一下面前人。自唇角泛开笑意,眼中却无有光彩:“北方近来战事可吃紧?”


“托游帅的福,蛮人不敢再犯。”


“游间?他如今可守不住北野了。”


“我们北人只认将军。”


“即是北人,何不报国?”


“志不在此,只求为一天涯浪客。”


话过三巡,杯过三盏。游间连最后一点笑意也不再强饰,望向郊野。雪揉碎了乌空,风也不及。他的手附上轮把,轻转着向前,掀起了遮风帘,此台顿时又寒上几分。游间不畏此寒,刃无厚亦然。



“主人既是伤了腿的,为何受风?”刃无厚起身,揽住轮把,将游间推回案边,又替他将毡毯向上扯了扯,动作行云流水,又温和周到。



“这风不比北疆的烈,雪也下得不尽兴。”游间叹着,正视着他,“刃无厚,来是刻意,但为何?一个双腿残废的无能之人?”


“是也不是,将军独身,无人周顾。北人岂舍得功臣冷寂?”


游间凝视着那双深邃的黑眸,企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怜悯,但没有。对于刃无厚的话,他半分不信,“理由是冠冕堂皇。”



“我曾受救于将军,对将军仰慕已久。当初战火之际,将军命我安置伤员,也算有所交集。”刃无厚摘下腰间的金银双扣鱼形佩,双手奉上。



游间怔愣着,没有接,半晌才敛目应允,“愿留便留吧,算我还你家族一份情义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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